30
黎棠快一天没有吃过东西。
江听提前给她煮了一点软糯的清粥,在进食前，江听将整理过的药盒放到餐桌上。
“先吃药。”江听又给黎棠端来一杯温水。
黎棠打开塑料药盒，里面所有的药都已经按顿分配好。
“你什么时候弄的？”黎棠没想到江听这么有空，会将药分配地这么细致。
江听拉开黎棠对面的椅子,在餐桌前坐下,说：“早上,怕你吃错药。”
“我又不是小孩,怎么可能会吃错。”
“那不一定。”
黎棠不大高兴地瞪了江听一眼，随后端起玻璃水杯喝了一小口水，咽下去之后，再倒出药盒里的药,放到嘴巴里。
江听静静看她吃药，等她吃完后，叮嘱她：“回去之后,记得早晚饭前吃一次。饮食暂时清淡,不要吃辛辣油腻的东西,生冷的也不要碰。”
“知道了，护士已经说过一次。”
黎棠嫌江听啰嗦，吃完药就拿起勺子,搅了搅瓷碗里白糯糯的小粥，弥漫在鼻尖米香让人发馋。
她问江听：“我现在可以吃饭了吗？”
江听后背靠着椅背,姿势松散,深色眼眸对着黎棠，不作声，只点了点头。
黎棠抬眸，悄悄瞧了一眼他，随后就埋头小口小口地吃东西。
她现在这个情况,暂时不能吃饱，只能大约吃个七八分。
但是很少一碗的粥，她却吃得格外的慢。
时间似乎也在被无声拉长，沉默填充进两个人安静的缝隙里。
他们心里都明白，他们所拥有的时间，在一点一点减少。
“明天几点的飞机？”
短暂的默契沉默过后，江听问。
黎棠先吃了一小口温热的米粥，低着头，没看江听，回答道：“下午一点。”
“我送你去机场。”
“你都没事做吗，这么有空。”
黎棠揶揄一声，却发现自己好像笑不出来。
江听仍是定定望着她，随后说：“这两天有空。”
“江听，”黎棠垂着脑袋，在江听看不到的地方，眨动着眼睫，犹豫过后，问他：“你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啊，因为工作吗？”
“说不上来。”
江听兀自笑了笑，给不出准确的原因。
“可能是毕业之后，留在这里发展最方便，也可能是在这读了几年大学，已经习惯了这边。又或者，是因为我爸他们前几年搬到这里，相互有个照顾。”
“那爷爷一个人留在南城，肯定很孤单吧。”
黎棠叹息着，声音里满是对江爷爷的想念：“你有经常回去看他吗？他还有没有在练书法啊，还有去老年大学吗？”
“我好想他。”
江听黑沉沉的眼眸微微变化，似有湿润浮现。
可是他很快就消化了这种情绪